孙英刚：一个历史学家眼中的2021-2022年电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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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年没有写影评，首要原因是没有写的心境。身处疫情之中，看不清未来。众生折磨之际，往日再往常不过的东西，都变得奢华。人生不像拍电影，能够把心境预备好，来迎候行将产生的事。每逢作业产生的时分，咱们既搞不清原因，也不知道成果，乃至来不及哀痛或许欢欣。就像生在大唐开元天宝年代的人们，享受了盛世的荣光，可是他们不会知道，他们中的许多人将凄惨死于接下来的安史之乱。咱们好像处在一个前史的转折点上，瘟疫、战役、反全球化、原教旨主义，都让忐忑不安的人类猜想着未来前史的走向。2021-2022年的电影，鬼使神差地反映着年代的剧变，以及剧变中芸芸众生的无法与夸姣。

《我记住》和《满江红》：有关前史回忆的挣扎与抢夺

前史是各种前史回忆互相竞赛终究剩余的东西。所谓前史永久铭记，不过是一句苍白的文学修辞。帝国派出思维兵士，批改前史回忆，重塑一起认识，是不断产生的事。巨大前史叙事下，大都个别生命来不及宣布自己的声响，就被湮灭在“提高”的波澜之下——只要靠很好的命运，才会留下一点自己的痕迹。比方斯坦因在丝路烽燧发现的3号粟特文古信札，来自一个叫米娜的粟特女性。在信中米娜痛斥老公把自己遗弃在敦煌，说：“嫁给猪狗都不嫁给你。”这封信没有寄到，隔了1500多年被斯坦因发现。写信的时分，石勒的大军攻破洛阳，敞开五胡十六国年代。混乱不安之中，一个女性的呼吁被保存下来，带着一丝心酸的温暖。究竟对大大都人来说，不论你怎么悲欢离合，终究在前史回忆里都会化为乌有，没有人知道你在这人间日子过。而咱们关怀的帝王将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故事，中心隐秘被带入了坟墓，剩余的前史回忆，许多仅仅参与者拼命为自己树碑和洗白而留下的文字。比方“莫须有”的故事，很可能是韩世忠后人为自己祖辈树碑而添加的前史回忆。前史学家像隔着墙听他人偷欢的窥探者，急不可耐但又只能脑补许多情节。

《我记住》海报李日炯的《我记住》（豆瓣评分7.2）讲的是一个老年的韩国老兵复仇的故事。这部片子好像在问候阿托姆·伊戈扬2015年的电影《记住》（Remember，豆瓣评分8.2）。韩弼洙是一个脑肿瘤晚期痴呆症患者，需要靠纸条协助回忆，乃至连菜单都快记不住了。他决议在自己遗忘从前，完毕复仇的愿望。朝鲜日据年代，韩弼洙一家遭到毁灭性冲击：父亲在土地吞并中被活活打死、母亲失心疯逝世、哥哥被日本人强征挖煤矿丧身、姐姐上圈套为慰安妇自杀——这是韩国民族团体回忆的一个缩影。当年那些日本殖民者的爪牙，几十年往后，却是声名显赫的财阀（抢夺父亲产业杀死父亲）、德高望重的教授（煽动哥哥为日本挖煤导致后者丧身）、韩日友爱的使者（之前的日本宪兵队长）、受人敬重的将军（当年送韩国男人上战场女性做慰安妇）。韩弼洙把四人姓名纹在手背上，保证自己不因病情严重而遗忘。这些人都重塑了自己的前史回忆，比方当年骗姐姐去做慰安妇的金治悳，现在是教科书里的战斗英豪。在新的前史回忆里，金治悳是大韩民国的捍卫者，是备受尊重的民族英豪。乃至要为自己塑像。韩弼洙和金治悳的回忆完全不同，他亲眼目击后者怎么吸同胞的血而发迹。在金治悳铜像揭幕仪式上，韩弼洙用枪挟制金治悳及其孙女，要他当众说出自己是亲日派的实际——这一点和张艺谋本年的新片《满江红》千篇一律。挟制对方的意图，是要批改前史回忆。挟制秦桧是要他背诵《满江红》，挟制金治悳是要他说出自己的真面目。不过李日炯导演和张艺谋不同的是，他不光让韩弼洙钳制金治悳说出本相，而且让后者死于枪下。杀死四人之后，国仇家恨并没有完毕，由于还有一个罪人。这个人便是韩弼洙自己。当年他在日本占据期间，个人命运飘摇，报名参加了关东军。当他告知姐姐自己明日将前往满洲，而且说：“人总要活下去，我不可能像你那样躲着过日子。”姐姐被终究一根稻草压垮，自杀了。所以韩弼洙终究一个要根除的是他自己。但很可惜，导演没有让他自杀成功。韩弼洙一向困在前史里，他叫韩弼洙，日据年代取日本名“清原孝好”，战后取英文名“弗莱迪”。给他开车的年青人叫“杰森”。杰森、弗莱迪是有名的复仇恐怖电影的主人公。取名“弗莱迪”现已暗示了他复仇的执念。弗莱迪要杀死的，也包含清原孝好。

困在曩昔的民族，没有未来；遗忘曩昔的民族，也没有未来。怎么对待自己的前史回忆，历来都不是简略的作业。

《满江红》海报张艺谋《满江红》（豆瓣评分7.5）讲的是岳飞被秦桧害死四年之后的作业。首要值得必定的是，张艺谋这部电影初次以故事内容压倒了颜色和方式。尽管仍有沉溺感十足的山西大院子，灰墙黑瓦，银盔银甲，也有鼓点短促、豫剧唱腔，但这次《满江红》把故事讲清楚了。这是一个抢救前史回忆的故事——众英豪挟制秦桧是要他背出岳飞的《满江红》。比较《英豪》建立霸权有理的价值观，《满江红》宣传的尽忠报国、血性刚烈，也不失是对精美而窝囊的宋文明的一剂强心针。乃至身世歌妓的瑶琴都能舍生忘死、舍生取义，正如陈寅恪《柳如是别传》中描绘的让士大夫们惭愧的妓女柳如是。张艺谋此次选题，极具敏感性。各方观念敌对，各取所需。赞之也能尽兴，骂之也能淋漓。但咱们不过是借着话头，说自己想说的话。我只想谈谈前史回忆。整个电影是个不断回转的超大型剧本杀，用剧中秦桧的话说，“这剧够惨烈”。除了少量几处可议外，逻辑晓畅，节奏明快，人物上台离场干净利落。岳飞旧部小兵张大（沈腾）、其妻瑶琴、更夫丁三旺、车夫刘喜等人密议挟制秦桧，逼出岳飞遗言。挡在秦桧前面的是亲兵营统领王彪（郭京飞）、大管家何立（张译）、二管家武义淳（岳云鹏）。而亲兵营副统领孙均（易烊千玺）是抢夺的目标——从开端的官迷到幡然倒戈，转折点设在看到张大背上的纹身“精忠报国”。武义淳是高宗皇帝安插在秦桧身边的卧底，就像高宗赏赐给秦桧的那只乌鸦。张译和雷喜报（扮演秦桧）展示上佳的演技。张译扮演的管家何立残暴果断，令人形象深入。雷喜报把秦桧的阴狠多疑、以及权利胀大后的慌张软弱表现出来。电影充满了浪漫主义颜色。终究三军复诵《满江红》的局面又回到了张氏风格。其实张艺谋现已竭力抑制巨大叙事的激动。这一点能够从张艺谋、张末《狙击手》（豆瓣评分7.7）看出。这部电影依据抗美援朝战役“冷枪冷炮”运动中神枪手集体业绩改编，抑制住了巨大叙事结构、整齐划一的汹涌、煽情的激动，转而聚集于一场狙击战，干净利落。描绘人物愈加有血有肉，也没有故意降低和矮化对手。

灭其国，必先灭其史。关于个人也是如此。抹掉、改写前史回忆，是政治斗争的连续。《满江红》里，处处彰明显对前史回忆的抢夺：秦桧的替身清洗掉风云亭岳飞的遗言、秦桧清洗掉张大抄写在墙上的金国来信、孙均做势剐掉张大背上“精忠报国”的纹身而且告知他遗忘吧、孙均钳制秦桧（替身）背出《满江红》并让三军复诵，等等。不知道张艺谋是不是读了几本关于前史回忆的理论书本。前史回忆是十分软弱的，就像一些作业忽然就改变了。没有人再提这些事，好像历来没产生过相同。岳飞冤死，在其时很可能并没有引起太大政治动乱，要多天真才干愿望高宗和秦桧余日子在杀死岳飞的暗影里了却残生。前史被不断名利性地改写，见证一幕幕荒谬剧演出。有一段时刻，有人乃至主张把岳飞移出教科书，不认为他是民族英豪。张艺谋至少有意无意地尽力想留下一个主意：捍卫看似无关紧要的前史回忆，十分重要。至于《满江红》是不是岳飞写的，并不是他所重视的。文艺作品能到达事之或无，理之必存的境地，现已难能可贵。咱们应该重视的是，岳飞能被如此评论，阐明社会气氛和文明倾向的一丝奇妙的改变。

《波斯语课》和《西线无战事》：战役中的众生

咱们从未想到一年前欧洲忽然迸发大规模战役，更没想到打到现在都没有完毕，更不知道后续是什么样的。整个国际在对立、战役、过节中割裂。咱们从未远离战役。从二战后咱们根本享受了70年平和，这在人类前史上是十分稀有的。智人是十分凶横的物种，科技的开展并未让咱们更好躲避战役。正如互联网并未让咱们翻开心扉，反而便利咱们在网上找到同类，变得愈加固执。

《波斯语课》海报瓦迪姆·佩尔曼《波斯语课》（豆瓣评分8.1）是一部反思二战的作品。二战期间，犹太人吉尔斯被抓入集中营。为了活命，吉尔斯说自己是波斯人。正好纳粹军官科赫想学波斯语，以便将来到德黑兰跟哥哥聚会，开一家饭店。所以他留下了吉尔斯的性命。吉尔斯爆宣布巨大的潜能，用集中营里2840个犹太人的姓名，发明出了一门言语。他发明的第一个词，是一个死去的犹太孩子的布娃娃上的姓名“Aviva”，他赋予其“生命”的意思。德国战胜时，这个曾关押两三万犹太人的集中营焚毁了一切记载在案的材料。当接纳的俄国人问询时，吉尔斯答复：“我记住2840个人的姓名。”然后一个一个念了出来。这些姓名让吉尔斯活了下来。也由于吉尔斯活了下来，让这2840人的姓名保存下来，不再是纳粹眼中的符号和数字。德国军官科赫完美诠释了汉娜·阿伦特所说的“平凡之恶”。他并不是“体系急先锋”，不爱纳粹也不恨犹太人。他参加纳粹是由于看到街上穿戎衣的人抽烟，“下认识顺从”，就参加了他们。他仅仅巨大机器上的螺丝钉。作为后勤军官，他只担任让纳粹武士吃好。虐待残杀犹太人是规范化流水线，杀人机器的每一部分都在做好自己的作业。逝世的严酷被消解在体系之下。就像科赫说的那样，我仅仅个厨子。他也看到了纳粹失利的命运，预留后路开端学习“波斯语”。可他没想到的是，他揣摩记诵的单词，其实是他从未介意的犹太人的姓名。他开始“学会”之后，赞赏这真是一门美丽的言语，还写了一首诗：“风把云送向东方。那里处处是巴望平和的魂灵。我知道，我会夸姣。”他没有认识到，他的每一声感叹，都是死去的生灵。纳粹失利后，科赫出现在伊朗海关，说着只要他和吉尔斯能听懂的“波斯语”，被海关扣押。在体系内，科赫入戏不深。与他相对照的纳粹军官马克斯，一向到纳粹撤离，还在致力于检举吉尔斯不是波斯人的事。上校听着他的告发，冷冷地问他：“你是谁啊？”入戏太深的体系急先锋，现已和机器融为一体。

《西线无战事》海报爱德华·贝尔格《西线无战事》（豆瓣评分8.5）是经典的翻拍，布景是第一次国际大战的西线休战前夕。在德国青年保罗和同伴们眼中，战役充满了浪漫主义颜色。当校园的疯狂军国主义分子喊出为国效能的标语时，热血沸腾的他们毫不犹豫地报名从军了。教官们热情汹涌，煽动这些未经世事的孩子上前哨，告知他们任何的踌躇都是对祖国的变节。拿到戎衣的那一刻，保罗难掩激动的心境。他乃至愿望着载誉而归，成为英豪，抓获心爱姑娘的芳心。他并不知道的是，西线战场上好像阴间一般，远山树林的美景下，是缀满冰霜的尸身。战死的战士的血液在壕沟里凝聚。人类的愚笨和残暴，在战役中纵情展示。战役机器无情绞杀着鲜活的生命。保罗拿到的那套戎衣，是一名战死的德国战士的。他死之后，戎衣被扒下，清洗消毒，缝上新的姓名。戎衣上的血腥味，挡不住保罗对战役的神往。大角色在后面操作着战役流水线，好像蝼蚁的众生看不清自己所在的方位。无知无畏的德国青年奔赴前哨，气氛轻松浪漫，他们幻想的战役是夸姣的。直到硝烟的冲鼻、伤员的嗟叹、回旋扭转的敌机、轰鸣的大炮，才一点点把他们拖进惊骇的深渊。夸姣的欧洲大陆，沾满人类同室操戈的血腥味。积水的壕沟，严寒阴寒；重炮、坦克，撕碎着一切的活力，碾压着终究的决计。毒气突击，战士会把烂掉的肺吐出来。残肢断臂，血肉模糊，尸山血海，逝世是如此近、如此快、如此详细。保罗完全溃散了。死去战士的名牌，变成指挥部记载在册的数字。这些数字，成为将军们的勋章和政治人物的筹码。保罗直面杀死的法国战士，发现他也有家人，也是人家的孩子、老公、父亲，也是详细的活生生的人。他在绝望中挣扎，却走不出修罗场。

德国将军们喝着红酒、吃着美食，在后方随意挥洒着，用年青的生命作赌注。此刻德国战胜现已不可逆转，两边约好1918年11月11日11点休战。战役持续一天，许多的德国青年就会损失生命。可是德国将军们不乐意放下虚荣，决计在休战之前对法国人发起终究一次进犯。保罗死于终究的进犯中，时刻刚好1918年11月11日11点。战报上写着：西线无战事。身为蝼蚁，又能怎么样呢？欧洲大陆再三以内讧的方式推倒重来，咱们现在正在目击再一次的戏码。俄罗斯和乌克兰的青年们，在严寒湿润的东欧平原上厮杀，不计其数的年青生命灰飞烟灭。他们也是活生生的详细的人，也有家人。他们有的是体系急先锋，为某种理念而战。有的也仅仅下认识的遵守，被威胁进修罗场。场外的大角色们，调查着能源价格走势、政治局势变迁，决议是持续加大筹码仍是暂停张望。人类到了21世纪前半期，战役方式改变了（比方无人机让步卒无所遁形），但游戏的中心并无二致。阅历过靖康之变的宋人庄季裕感叹，水深火热的战役惨剧，只在史书和唐人的诗文中读到过，没想到自己要亲身阅历一遍。后人哀之而不鉴之，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。人类从前史中汲取的最大经验，便是历来不汲取前史经验。

《芬奇》和《火山挚恋》：走出疫情和尘俗的国际

米格尔·萨普什尼克《芬奇》（豆瓣评分8.4）把故事设定到人类末世，跟咱们阅历的疫情年代能够做心同此理的感悟。电影中，臭氧层被人类损坏，紫外线超高，人体损坏，农作物逝世，人类进入末世。主人公杰夫（汤姆·汉克斯）是个宅男，并不是许多电影里解救国际的超级英豪，他仅仅活着，扫描人类书本，而且制作了人类第一个人工智能机器人芬奇——意图是照料自己的狗狗。杰夫知道自己大限将至，决议前往旧金山金门大桥，那是他很久从前跟父亲相约的当地。杰夫告知芬奇，年青时他预备出去看看国际，但终究他只去过一次纽约，除此之外历来没有离开过密苏里州，总是被各种作业纠缠，都没有成行。他能够说出金门大桥各种数据，但历来没有站在上面，体会风吹来的感觉。杰夫说，真希望能好好使用时刻，体会更多的阅历。机器人芬奇说：“那咱们动身吧。从这儿到金门大桥，只需要18小时33分。”但杰夫早已身患绝症，终究死在了路上。

《芬奇》海报咱们大部分人终身，都跟杰夫相同，有愿望，可是从没有放下过纠缠，真实去举动。就像疫情忽然到来，让往日许多能够轻松做到的事故成了不可能。被阻隔被禁足之后，才发现时刻不够了，许多该去的当地还没有去过。可是疫情往后，咱们依然会汲汲于各种尘俗之事，而再次遗忘从前的愿望。咱们的终身，不断打听，总被各种愿望环绕。比及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，现已岁月老去，再也没有机会。电影中不断出现的1971年美国歌谣《美国派》，完美诠释了对错失的夸姣时光的留恋。

《漂泊地球》、《漂泊地球2》海报末世科幻电影更多地是聚集在人类重获重生。郭帆《漂泊地球》（豆瓣评分7.9）和《漂泊地球2》（豆瓣评分8.2）可谓科幻电影的里程碑。在全球走向割裂，着重文明抵触、身份政治的年代，《漂泊地球》两部着重人类联合应对危机，难能可贵。好莱坞在巨大前史叙事方面显得越来越苍白，从前宣传的人类联合反击外星侵略的戏码在族群割裂、自动去全球化的布景下难以起到召唤人心的效果，《漂泊地球》两部是尝试以“我国计划”解救人类的故事。这在从前是难以幻想的，所以其引发争议也就难以避免。

《爱情神话》海报在末世的围住之中，小日子依然持续。邵艺辉《爱情神话》（豆瓣评分8.1）是一部女性主义电影，纯沪语，上海声调极高。我的朋友何平去刷了好几遍，逢人就说好。我知道他带着上海男宁的滤镜，不过也阐明电影确实溢满了上海情调。老白代表了实际，人生中充满了笑话；老乌代表了神话，人生中充满了神话。白色和黑色（乌）原本便是相对的。乌是没有脚的鸟，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。对老白来说，日常便是爱情；对老乌而言，有的人，只不过见过一面，却要用终身去思念。在细腻质感的上海日子里，咱们也不过在笑话和神话之间徜徉。

《火山挚恋》海报世界并不介意人类的悲欢离合，在世界次序和前史大势面前，人类是没有力气的。可是人类的魂灵和精力依然能够永久和巨大。萨拉·多萨《火山挚恋》（豆瓣评分9.1）给咱们翻开一扇大门，让咱们看到了轰动魂灵的一幕。闻名火山研究者卡蒂亚和莫里斯·克拉夫特配偶，终身都在追逐感触火山的脉息，给世人留下了许多样本、作品、相片。他们反越战，对人道绝望，转而把目光转向火山。对他们来说，火山更巨大。人类对权利的追逐，在大自然面前只不过是天真的荒谬游戏。这是一部硬核朋克的电影。他们有一起的喜好，就像在黑夜中找到了别的一个自己。火山喷射，岩浆翻滚，大地的隐秘让他们如痴如醉。他们过着咱们愿望的人生，那是咱们不敢放弃尘俗之物、埋在心底的东西。这种极致的浪漫，反衬出人类的藐小。咱们如蝼蚁一般，放弃了精彩，过了绵长而无趣的终身。克勤克俭，终究却成了尼采所说的傻子——傻子便是一无一切只剩余沉着的人。而这种沉着，往往是后天灌注给咱们的枷锁。咱们没有就算化为山灰也要为自己活过一次的勇气。寄蜉蝣于六合，渺沧海之一粟；驾火龙而腾翔，窥地球之奥妙。咱们无法幻想他们的日子。新年开工了，天选打工人持续作业。

2021-2022年的最佳影片，我乐意给萨拉·多萨的《火山挚恋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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